2008年7月25日星期五

潘霍华的问题

潘霍华的问题 作者:翻译:luming_jenny   选择字体:大 中 小  发布时间:2005-9-15 14:44:33

潘霍华的问题

潘霍华的问题 (Bonhoeffer’s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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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luming_jenny
校对:Daniel-51wish

原文出处:http://www.homileticsonline.com/nonsubscriber/btl_display.asp?installment_id=93000056

译文:

当他在六十年前的这个时候被纳粹杀害时,潘霍华(Dietrich Bonhoeffer)所思考的问题今天仍然在挑战着我们。

“这是结束 - 对我来说是生命的开始。”

这句话是潘霍华于1945年四月九日,盖士太保将他带走之前,对他的狱友所说。随后这位路德会的牧师、神学家、认信教会(Confessing Church)领袖在德国福森堡(Flossenberg)的纳粹集中营被处决-因为他参与策划暗杀希特勒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年仅39岁。

六十年后,我们纪念这位善良而勇敢的基督徒,因为他为耶稣基督所做的见证仍然继续光照着所有追寻成为忠诚门徒的人。从起初,基督徒就从那些为了信仰而牺牲之人的生命中得到教导,他们的见证为敬虔的生活提供了勇气和希望,尤其是在监禁中。潘霍华已经成为伟大殉道者当中的一员;通过回忆他的生活,我们获得新的力量努力去成为耶稣基督的见证人。

对于潘霍华来说,一个比其他问题都重要,并且对他一生直到最后都有重大影响的问题就是:谁是耶稣基督?这就好像他和使徒彼得站在一起听耶稣亲自问他:“你们说我是谁?”一个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对于潘霍华来说是决定性的。对于今天生活在后现代主义的,后基督教的,后constantinian世界的我们,和当年生活在德国纳粹极权主义世界的潘霍华一样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当他发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德国的教会正面临着纳粹主义的兴盛以及正在有预谋有系统的对犹太人、吉普赛人、同性恋者、精神病和残障者以及任何不适合雅利安之未来的人进行消灭。而教会在对基督耶稣之福音的忠诚上完全地失败了。人们可能会想,全教会都在信仰上失败的说法太过剌耳,特别是在认信教会中仍然还有这样一位勇敢的见证人。

但是认信教会与当时广大的基督徒会众相比较却是非常稀少的一群,而当时那些主流的基督徒却完全无视于对犹太人的杀戮,容忍对希特勒的偶像崇拜并且接受与基督教信仰相左的教导。
几年以后,我们不能允许自己忘却的是大多数的德国基督徒跟随了那些选举出来的领袖并随着他们的教会领袖一同跟随阿道夫希特勒的命令和德国的政府。他们是跟随者,跟随者,跟随者。
有一个很小的团体,他们拒绝跟随(希特勒的)并且自称为认信教会(the Confessing Church),他们的领袖都是那些反文化潮流的人。这里包括巴特(Karl Barth)、阿摩森(Hans Asmussen)、潘霍华(Dietrich Bonhoeffer)、罗马天主教神父李斯顿伯(Bernhard Lichtenberg)以及其他在残酷的逼迫中持守对耶稣基督的忠诚的和在巴门宣言(Barmen Declaration,1934)上签字的人。这个宣言的第一条就是谈到耶稣基督是谁:“耶稣基督,正如圣经所见证给我们的,他是上帝的道,是我们所听过、所信靠、所顺服的,无论生、无论死。”

尊崇潘霍华勇敢的见证和跟随他的抵抗者们并不能抵消当时教会坚定的支持死亡与毁灭的文化所带来的沉痛失败。德国教会,拥有大多数基督徒成员的教会,不仅失败于所持的立场;而牧师与会众都积极地允许基督教的传统被纳粹政府所利用于那些不道德的目地,直接与福音相抵触甚至亵渎了他们所宣认的信仰。教会纪念那些忠贞殉道者的一个原因就是去明白真诚悔改的命令,从而更新我们的奉献。如果潘霍华的见证鼓励我们,我们也当避免成为背离福音的共犯并不要让耶稣基督的名蒙羞。

关于教会还有一点。当潘霍华在纽约协合神学院(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学习期间认清他在德国日益增长的危机中之角色,对于美国的教会他做了批判性的观察。他的心灵被黑人区非裔埃塞俄比亚浸信会教堂华而不实的敬拜所搅动。

同时他也留意到其他的事情。教会长凳上的垫子让潘霍华看到了面对磨难时教会却日渐增长的自满;教会满足于安适而过于福音的托负。

这个调查不久以后,潘霍华回绝了协合神学院同僚的挽留,回到了德国,就象使徒保罗在米利都离别以弗所的长老前往耶路撒冷,去面对将要来到的监禁和死亡一样。他相信如果要参与将来国家的重建,他一定要同他的国家站在一起面对现今的苦痛。他充满热情的深信上帝就是离开他高贵的地位成了肉身而与我们一同受的那一位。这就是基督徒应该跟随的榜样。

这把我们带回到潘霍华至关重要的重点,耶稣基督。一个人如何能够明了什么是上帝所喜悦的,并且如何才能荣耀耶稣基督?

为了安慰他的朋友及学生Eberhard Bethge,潘霍华在他的单人牢房中写道,“所有我们正确的观念都来自上帝,我们要向他寻求的,将在耶稣基督里得着。耶稣基督显明的上帝不同于我们想象中的能做什么或当做什么的上帝。如果我们想要明白上帝所应许的并实现的事,我们必须持定在安静中默想耶稣基督的生活,话语,行动,忧患与死亡。很确定的是我们可以活在上帝的同在与光照中,并且这样的生活对我们来说是全新的;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不能成就的事情,因为靠着上帝,凡事都能”(狱中书简 Letters and Papers from Prison,391,加入重点)

一般人都在疑惑,有了这个简单的命令(就是:以耶稣为中心。听从他的教诲,查验他的生活,关注他的关系,听见他的询问并且跟从他的约请,成为他的门徒)以后,如何能在世上做一个忠实的基督徒。

对于潘霍华,这是一个与耶稣基督的个人的相遇,有必要去发现一个活生生的信心而不是一个抽象的对上帝的信仰。对于信仰的一般观念没有并且不能强迫一个人为了回应上帝的召唤而冒险。取而代之的结果是一个与耶稣基督的权柄无关的宗教的形式。只有完全地将自己投入到活着的耶稣基督里的经验才能使可信的使徒身份成为可能。他在监狱中写道:“与耶稣基督相遇【是要紧的事情】。信心是参与基督的同在(道成肉身,十字架,复活)。我们与上帝的关系不是高高在上的‘ 宗教’关系,那种能力性的和最高存在的想象-那并不是真正的升华。而我们与上帝的关系是一个新的生命,为了他人而存在的,有分于耶稣的存有。”(书简 Letters and Papers,381)
将一个人的思想和情感设置在跟随耶稣上,可能被一些人认为太简单化,尤其是根据潘霍华的文学能力和对于复杂的政治事件的参与来说。但是,根据潘霍华所说,这种对耶稣基督简纯的降服和全然的投靠,正是教会所缺乏的。

教会提供了肤浅的可以简单地颂读出来而不需要去委身的宗教教条,来替代一生一世跟随基督的生活承诺。当一个人对于信仰没有坚固的根基,当威胁来到的时候,他的信仰很容易被丢弃或者败坏。

这正是潘霍华所相信的,当一个教会在它对耶稣基督的宣称没有个人的根基时,将要发生的事。关于基督的概念不同于亲自对基督的效忠。这个差别对于乐意成为忠信门徒的人至关重要。
在《做门徒的代价》一书中,他注释登山宝训时,潘霍华写道,“没有活着的耶稣基督的基督教信仰,必然留下没有门徒的基督教信仰,并且,一个没有门徒的基督教信仰总是一个没有耶稣基督的基督教信仰…这样的基督教信仰正是门徒身份的终结。在这样的一个宗教里,他们相信上帝,却并不跟随基督。”(做门徒的代价 The Cost of Discipleship 64)

仍然,这对一个平信徒-屠户,面包师和烛台制造者,主妇和生意人,水管工人和政治家,更不用说牧师了-也是有可能的吗?或者这只是一个关于勇敢的令人钦佩却无法接近,无法效仿的英雄童话?

写完关于登山宝训的注释几年后,潘霍华自己反省了这个问题。当他因为参策划暗杀希特勒而被监禁时,他写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生活对于真正的人类信仰的需要。“我以前以为我可以用试着过圣洁的生活或者类似的方法得到信仰。我以为我写《做门徒的代价》是这条道路的终末。今天我可以看到那本书的危险,即使我仍然支持它。我后来发现,并且直到现在这一刻我还正在发现,只有通过完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学习的人才能获得信仰。”

他继续讲述这对于一个平信徒的真正意义。“一个人必须完全放弃任何为自己做事的企图,不管它是成为一个圣人,或者一个悔改的罪人,一个牧师,一个正直的人或者一个不正直的,一个有病的人或者一个健康的人。我这里所说的这个世界的意思是完全活在生活的责任,困难,成功和失败,经验和困惑中。这样做,我们就将自己投入上帝的臂膀,真诚地承受,不是我们自己的苦痛而是上帝在这个世界上所承受的,-注视在客西马尼的基督。我认为这是信仰;这是悔改(metanoia);这是一个人怎样成为一个人和一个基督徒。”(狱中书简Letters and Papers from Prison 369-370)

当耶稣问彼得,你们说我是谁?(太十六15)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回答是一切的根本。几个世纪以后,在文明的德国,潘霍华仍然知道这个回答是根本之处。

“新的景况将会显明,相信耶稣是上帝道成肉身是可能的;但将每件事都归结于耶稣的话语上却是不大可能的。彼得不得不离开船,冒生命的风险走到海上,这样他才了解了自己的软弱和上帝的全能的力量。如果彼得没有冒这个风险,他就不会学到信心的意义。在他相信之前,走在海上的绝对不可能的形势肯定要显现。信仰的道路是通过对于基督召唤的顺服。除非明确的一步被要求,那么召唤就在薄薄的空气中消失了,如果人们想象他们不经历这一步就可以跟从基督,他们就像盲信者一样迷惑自己。”(做门徒的代价The Cost of Discipleship 68)

从一开始,对耶稣基督的信仰就被很多人扭曲、破坏并堕落了。然而,无论在哪,跟随耶稣的信心被持守并延续的地方,就有余种的教会,透过被流放者、受迫害者和受苦的人们,来对抗死亡的权柄,并且令世上所有的人想起上帝受苦的爱。

在我们的时代的教会可能会做同样的事情,这是为什么我们要纪念潘霍华。这是为什么我们在他去世六十周年纪念他,并且为他那个时代的认信教会所成就之忠信的见证而感恩。


对于潘霍华的反思:
潘霍华于1927年用一篇题目为Sanctorum Communio的论文,完成他的博士学位。在论文中,他定义了,并且讲述了教会是“基督在社团中同在”。那个教会的异象到现在仍然没有失去它的价值。另外,潘霍华的见证和死亡是对于普世基督徒一个有力的提醒:我们最高所效忠的不是对于任何一个单一民族或国家,而是上帝。

—Esther N. Elstun, Professor of German and European Studies, George MasonUniversity, Fairfax, Virginia.


自从潘霍华在纽约参加了百老汇大街长老会,我总是可以感觉到一个奇特的跟他的联系,因为我1970年代是那里的副主任牧师。除此以外,第一个于1977年来参观我们与协和神学院和百老汇大街长老会设立的联合规划的学者是Eberhard Bethege。Bethege与潘霍华的侄女结婚,并且为潘霍华的生平作传。
潘霍华的书籍特别的影响了我的讲道,演讲和讲课。我在普林斯顿神学院好几个讲道和我的就职演说都是从《共同生活》中提取的;我的讲义参考了狱中书谏和文章;今年在维也纳长老教会,我给20和30岁的小组讲解了他们已经讨论了几个星期的《共同生活》(Life Together)。

—Abigail Rian Evans, Charlotte W. Newcombe Professor of Practical Theology, Academic Coordinator of Field Education, 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 Princeton, New Jersey.

在神学院,我记得听过并且复述过潘霍华的晚期为“无宗教的基督徒”的请求。他说到了我们在被叫做“发达”国家的教会的需要,听到了解放的对使徒的召唤和感觉到“廉价的恩典”来炫耀上帝恩典的肤浅。直到现在,我才开始读他的诗篇:
—Louis B. Weeks, President, 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 and Presbyterian School of Christian Education, Richmond, Virginia.


在登山宝训中,潘霍华提醒教会那最初的宪章-实行(是的,这个好的路德会神学家声明了它的重要)-实行福音和传讲福音。确实,我们是通过对于耶稣基督的信仰被恩典救赎的,潘霍华指出。但是被救出是为了什么呢?我们是被救出来,生活在上帝的爱中。

—Deborah Krause, Associate Professor of New Testament, Eden Theological Seminary, Saint Louis, Misso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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